我变成白月光妹妹的血库我变成白月光妹妹的血库
5.
跑出大门的第一时间,我就立刻打了110。
但手机始终显示没有信号。
当初,我们结婚的时候,顾明轩就说要带我去顾家新开发的山间别墅度假。
他早就把一切都算好了。
山里没有信号,我也不敢沿着主路走,深怕会遇到回来的顾明轩。
我毫不犹豫地钻进树林里,边走边寻找信号。
不知道走了多久,
脚心被划破,嘴唇干裂起皮,身体已经达到极限,整个人都头晕目眩。
一个不小心踩空,我牢牢抓住手机护在怀里,顺着山坡滚落下去。
直至滚到一个平地,才停下来。
我躺了许久,身体布满被碎石和树枝划伤的血痕,左手臂也因撞着一块石头,几乎无法动弹。
天色变得暗淡,树林里传出鸟的叫声。
疼痛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减轻,反而愈加明显。
我艰难地拿起手机,看着一格信号,心中又升起点希望。
按下110,伴随响铃的声音,我的心也提了起来。
接通了!
“喂!我要报警!我被我的丈夫顾明轩非法囚禁。”
“您好,这里是110报警服务台?喂?”
“听得到吗?我被顾明轩非法囚禁了!”
“请问您说什么?顾明轩非法囚禁?您是被人囚禁了吗?”
“没错!我……喂?喂?喂!”
电话一阵忙音,我颤抖着手再次拨过去,但始终无法接通。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歇斯底里的声音在山林荡起回音。
我再也忍不住,坐在地上崩溃大哭。
明明就差一点!
天空彻底黑了,周围一片寂静。
我的心渐渐平静下来。
随手擦了下脸上的泪痕,我振作好精神,爬了起来。
必须得走了,顾明轩这会肯定派人来搜寻了。
我一瘸一拐随便选定一个方向走去。
走了一段时间,我依稀听到水流动的声音。
我认真辨别着声音的方向,依靠手机手电筒的一点亮光,摸索着前行。
水声渐渐变得清晰,终于,我看到了在月光下流淌的溪流。
沁凉的溪水滋润了这具快干枯的身体,干裂的嘴唇也变得没那么刺痛。
我拿出手机,上面依旧显示的无信号。
虽然早有预料,但还是有些失望。
来不及休息,我决定顺着溪流的方向继续走。
现在的我全靠求生欲支撑着。
为了逃离这个魔窟,为了重新回到爸妈的身边,我不敢停,不敢休息。
忽然左侧的树林里,透出点微弱的亮光。
我迅速将手机灯光熄灭。
“一定是顾明轩的人找来了。”
我弓着腰,扶着旁边的树,企图加快脚步。
光芒越来越亮,我甚至听到很多人的脚步声。
脚心的肉早就溃烂,每一步都宛如踩在刀片上,但我只能咬牙前行。
“唔。”
湿滑的青苔成了催命符,我强行咽下摔倒时的惊呼。
越来越近了。
我强撑着站起来,但脚踝已经不堪重负。
我将最后的希望放在手机上。
一次又一次没接通的电话,让整颗心沉入谷底。
“老天爷,要这样对我吗?”
我望着天空,满心怨恨。
拖着沉重的身体,我就近躲在一块巨大岩石的下面。
一只手正不断地拨打电话。
“这里有没干的血迹,她肯定就躲在附近,仔细搜索这片区域。”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手电筒几次都快照到我的脚边。
“您好。”
“找到你了!”
接线员和顾明轩的声音同时在耳边响起。
强光照亮凝固着惊喜的脸,我侧过头,眼泪控制不住地流下。
来不及说一个字,后脑袭来一阵钝痛,在最后的意识里,我看到顾明轩将手机扔了出去。
6.
再次醒来,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天花板,
我终究还是又回到了地狱。
“你疯了!她现在抽血会死!”
“我管不了这么多!小雪差点就没命了!”
门外顾明轩和一个略熟悉的男声正在争执。
“现在冷库的血已经用完了,万一小雪在医院又出现问题怎么办?她死了,至少小雪还能活!”
下一刻,门被打开。
顾明轩双目赤红冲了进来,看到我醒了,快步走到床前,一把抓住我的手臂,强行将我拽起。
“你怎么敢刺伤她?你怎么……”
“我还有什么不敢的。”我冷笑打断,“我只恨自己捅错了地方,就该直接对着她脖子来一刀。”
顾明轩面目狰狞地看着我,牙齿咯咯作响。
我丝毫不惧地与他对视,他的仇恨和愤怒让我觉得畅快无比。
“顾总,放手。”
刚与顾明轩说话的男人拍了拍他的手,劝说道。
但他充耳不闻。
“如果你还想顾雪小姐有痊愈的一天,你就得让她好好休养。”
男人的话意有所指。
顾明轩终于松开了手,头也不回地离开房间。
我重新躺下,手臂隐隐作痛,本就布满淤痕的皮肤浮起一圈明显的指印。
“你们还想做什么。”
我望着想离开的男人,出声询问。
“目前来看,对顾雪小姐最好的治疗方案就是进行骨髓移植。”男人丢下这句话就离开了。
接下来一两天,我也算是过上了清净的日子。
为了顾雪的骨髓移植,顾明轩好吃好喝地将我供着。
但我愈发觉得不安。
移植手术一旦完成,我就没有什么价值,他们绝不可能让我好好的回家。
“蒋云汐!你做了什么!”
顾明轩挟着一身寒气闯了进来。
我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不知道他又在发什么疯。
“今天警察突然找我问话,话里话外都是试探。”
顾明轩的话让我又升起希望,逃跑的那天晚上,我打通过警察的电话。
我按耐下激动的情绪:“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少在这里装,那天你是不是报了警,你跟警察说什么了!”
顾明轩抓住我的衣领,仔细地打量我的每一个表情。
“与其在这里盘问我,不如备好应对警察的说辞。”我面无表情地将他推开,扯了扯被抓皱的衣服。
“你等着!”
我懒得多看他一眼,继续望着窗外发呆。
透过窗户看到顾明轩的车离开一会后,我便下床查看。
开门撞见一名戴口罩,穿西装的男人堵在门口。
“顾总吩咐您不能出房间。”
“连厕所都不让去?”我质问。
男人看了我一眼,侧身放行。
穿过走廊,瞥见楼下客厅还守着两名保镖。
我进了卫生间,将门锁住。
那个男人就在门口守着。
我焦虑得来回踱步。
顾明轩加强了看守力度,这是不打算再给我有任何可乘之机。
“蒋小姐,你好了吗?”门口传来催促。
“生理期到了,你去储藏室找找有没有卫生巾。”我盯着门玻璃上的倒影,看他迟疑了会,但还是离开了这里。
我闪身摸进二楼的茶水间,之前佣人都会在那里给顾雪准备下午茶和水果。
果然在这里找到了想要的东西,我将那把小水果刀藏在内衣的背后,赶紧跑回洗手间。
刚准备拧开门,就被回来的保镖看见了。
“蒋小姐?你怎么出来了?”
男人的目光瞬间变得警惕,目光审视我的全身。
“你太慢了,所以我就在里面找了找,发现有卫生巾。”
我面不改色地回答。
“是吗?”
或许发现我身上并没有什么东西,他的怀疑消减了一些。
“要不然呢?你把这个放回去吧,我跟你一起。”说着,我便想拉着他往储藏室方向走。
他没有动,仍旧拿怀疑的眼神盯着我。
“直接把这个放在厕所吧,也方便你之后用。”他忽然笑着说,另一只手已经打开了厕所门。
他还是在怀疑,一旦他进厕所去看了垃圾桶,我的谎言也将戳穿。
一时间,我的心快跳到嗓子眼,不知该如何是好。
“叮铃铃,叮铃铃”
他的手机忽然响起。
我瞬间松了口气。
他接起电话,听了一会儿便面色严肃地点点头。
我依稀听到电话里面说什么立刻过来的话。
结束通话,男人立刻拽着我往楼下走。
“你干什么!”我试图挣脱他的手。
“蒋小姐,顾总表示我们要立刻去第三医院。”
听到这话,我陷入沉思。
怎么突然就要去医院了?顾雪病情加重了?
男人将我塞进车子里,从座位底下掏出一截麻绳,将我的手绑在身后。
“你这是做什么!”
“这都是顾总的吩咐。”
男人将我的反抗尽数压下。
车子启动,反常的是他们并没有选择主路。
“走这里,顾总说这边有一条隐蔽的小道。”
副驾上的人点开手机上的图片拿给司机看。
我伸长脖子,看了一眼,便被身边的男人重重按下肩膀。
不过我还是发现了,这条小道离主路并不算很远,但小道的出口与主路的入口是错开的。
我一瞬间想到了什么;
故意避开主路,应该是不想让我们撞上什么人。
回想起今天上午顾明轩说警察来找了他。
难道说,警察已经找到这边来了吗?
我暗自压下激动,调整了下坐姿,窝在座椅的角落,后背藏着的水果刀给了我莫大的安全感。
我要再赌一次。
7.
小道格外的陡,在长时间的颠簸中,身边的男人有些昏昏欲睡。
我悄悄将手伸进衣服里,取下水果刀,一点点地将绳子割断。
绳子断掉的那一刻,我的心瞬间安定下来。
稍微活动了下酸软的手臂,调整好角度,确定看管的人看不见我的手之后,我将那截麻绳和水果刀收好,安静地等待机会的降临。
隐约听到的警笛声,是提醒我动手的信号。
我找准时机,瞬间暴起。
身旁的男人钳住我手腕的瞬间,刀锋已没入司机侧颈。
方向盘被司机濒死的痉挛带偏,一脚油门,加速冲出了小道,车头直撞树干。
一击得手后,我紧紧抓住车上的把手,但还是不可避免地撞到椅子。
眼前黑了几秒,我甩甩头,想要自己清醒一点。
突然右臂被铁箍般的手指扣住。
我顿时一激灵。
身旁的男人虽然撞到了旁边的玻璃,但还有几分神智,没有彻底的晕过去。
我眼疾手快将水果刀拔出来,朝男人的脖子处刺了下去。
或许是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男人用手挡了一下。
刀刃穿透格挡的掌心,刺耳的嚎叫在耳边炸开,我拔出刀趁他没反应过来,又捅进大腿里。
然后迅速蹿出车厢,朝着主路的方向狂奔。
这里的动静这么大,警察肯定能看到。
耳边的警笛声越来越大,我边跑边大声呼喊。
我的脚步越来越轻盈,像是挣脱笼子的小鸟。
自由!自由!
看到警察的那一刻,我知道自己终于赌赢了。
上演了一出极限逃生的我,终于能够放心的闭上眼。
因求生欲而迸发的巨大能量,已经悉数褪去,只留下深深的疲惫。
从噩梦中惊醒,我还分不清梦境和现实,立刻想下床逃离,却直接摔倒在地。
“囡囡!这是怎么了,怎么摔了!”
我不可置信地盯着面前的人,泪水瞬间涌出。
“妈。”我颤抖着声音,喊了一声。
母亲也瞬间红了眼;“没事啊,妈妈在这,妈妈在这。”
我扎进她的怀里,像个孩子般嚎啕大哭,这么多天的委屈、害怕、痛苦混杂在眼泪中,无比的苦涩。
我抹了把脸,手背沾满冰凉的泪水,抬头时正对上病床前的两名警察。
“你好,蒋云汐女士。请完整叙述下你在10月10日至25日的遭遇。”
我将这些天经历的事情,事无巨细地都告诉了他们。
身旁的母亲早已哭成泪人,我安抚性地拍了拍她的手。
“好的,谢谢你的配合。顾明轩现已拘留,顾雪目前在该院ICU病房。”年长些的警察合上笔录本,“根据刑事诉讼法第六十五条,我们已申请医疗监护措施。”
母亲还想说什么,被我按住了手背。
“那个司机……”
我犹豫地询问,年轻的警察猜到了我的问题。
“我觉得大概率会判你正当防卫。”
旁边年长的警察
转头对警察说道,“还有别的事吗,我很累,想休息了。”
警察摇摇头,离开了。
母亲也离开了病房,让我好好休息。
8.
深夜,病床咯吱咯吱地响。
我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起床进了洗手间,
我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感到十分陌生。
瘦削的脸,深深凹陷的眼睛,不见一点血色的肌肤,透着如同死人般的惨白。
我的胳膊上全是青紫的淤痕,之前的针眼早已看不见,但摩挲着那块皮肤,似是还能感受到针头穿刺的痛感。
人不人,鬼不鬼。
仇恨在心中烧灼,我不接受那两个人渣仅仅是被抓的结局。
我所经受的痛苦,他们也要一一品尝过才好。
就这样无眠到天亮,我将母亲打发走。
在护士站打听顾雪的消息。
余光中看到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
那人戴着口罩,瞟了我一眼,对上我的目光,迅速低下头,快步走开。
第六感告诉我,不能让这个人离开。
我跟上他,拉住他的白大褂。
男人顿了一下,微微侧过身,口罩传来闷闷的声音:“请问有什么事吗”
熟悉的声音瞬间让我锁定了目标。
“医生或许我们要单独谈谈。”我露出找到猎物般的笑容。
我走进办公室,按下口袋里手机的录音键。
门落下锁,他转身递来审视的目光。
“你想干嘛。”他单刀直入。
我直视这个曾配合顾家兄妹抽血的男人:“你现在都不着急,说明你很有自信找不到证据,但我要是曝光在网上,无论如何你都会遭遇一些麻烦。”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动摇。
我向前半步,凑近他:“只要顾雪无法得到匹配的骨髓,过去一切既往不咎。”
他愣了许久,没有回答。
“你和顾家兄妹狼狈为奸,强制抽我的血,难道没有一点愧疚?”
我有些愤怒,声音逐渐提高。
“甚至你们还想强迫我捐献骨髓,这种事情爆出去,你的医生生涯也会完蛋吧!”
男人叹了一口气:“当年顾明轩救了我的母亲,我才会答应他做这事。”
但我完全不吃这套,只是冷漠地看着他。
或许是良心未泯,出于愧疚,又或许是感受到我的恨,想要保全自己,他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我答应你。”
得到他的保证,我立刻离开,临走时问了顾雪的病房号。
我推开ICU的门。
顾雪躺在仪器中间,手臂插着四五根透明软管。
浮肿的眼皮颤动时,我想起十几天前她高高在上逼着我生吃内脏的模样。
“那个医生答应我,你这辈子都等不到匹配的骨髓。”我凑近她的耳边,将每一个字都说得无比清晰,“顾家很快也会放弃你,顾雪,你就慢慢享受死亡来临的滋味吧。”
心电监护仪突然发出蜂鸣,我按下护士铃,径直离开了病房。
叮~
手机响起提示音。
我看着发送成功的消息,期待着风暴的来临。
“爆!丈夫竟为收养的妹妹囚禁妻子,强制抽血!”
“顾氏集团公子被抓!”
“丈夫找人轮j妻子,威胁其捐赠骨髓给妹妹!”
“顾明轩顾雪”
“顾氏集团回应”
我满意地看着热搜榜,点开顾氏的回应。
果然,顾氏放弃了顾雪,声称不再与她有任何关系。
顾雪已经得到了惩罚,下一个就是顾明轩。
再次见到顾明轩是在法院的被告席上。
黄色的马甲在他身上显得有些空荡,青白的下巴布满胡茬。
法官宣判七年刑期时,他绷直的脊背变得僵硬,攥着金属栏杆的手用力到发白。
被押下去的时候,他的余光似乎瞟到了我。
他偏过头,眼神阴鸷,脖颈上的青筋暴起:“蒋云汐!”
身旁的法警压制住他的暴动。
我淡漠地看着他被拖走,并向他轻声说了一句:
好好享受。
离开法院我摸出一张名片。
在用信息简单的交流后,我将所有的积蓄都打进了对面发送的账户里。
第二天晚上我就收到一段模糊的录像。
画面中,一个壮实的身影压在瘫软的躯体上,顾明轩的脸被按压在水泥地上,挤得变了形,绷直的腿在画面边缘抽搐着,周边围绕的数个男人亢奋地说着粗鄙的话。
我关掉视频,取出SIM卡,掰成两半,和口袋里的结婚戒指一起扔进垃圾桶里。
三个月后,当初强暴我的人也已伏法。
之前我刺伤保镖和顾雪,杀死司机的事也被认定为正当防卫,当庭释放。
所有的一切都尘埃落定。
我走出法院,享受着外面灿烂的阳光。
拿出手机,买下去英国的机票,我想,一切都会是新的开始。
更新时间:2025-04-15 17:13:39